“我和贵妃娘娘的接触虽然不算多，也就只小半年，可是贵妃娘娘品貌出众，性格温柔，我也是十分喜欢的，听到她在那里头殁了，别说王爷你，就是我，听着也十分伤感。”
李行歌和李归元都知道自己的这位姑姑，可是却从来都不知道当年的细节，似乎姑姑已经是他们家里的禁忌。
今天李行歌说起她，实际上，是她第一次提起李贵妃。
这个时候听到父母谈及，那种感觉又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“王爷当年才二十岁，我记得那一晚，你彻夜未归，喝的烂醉，第二天却是旁人将你抬回来的，你的性格一直谨慎稳妥，在这样的时候，却不注意旁人的目光，作出这种反应，也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，唯一的一次了。”
李旷听着自己夫人轻缓的声音，记忆陷入到从前的流沙中，眼中渐渐有了泪意。
“韵儿她不一样的！她不该被人欺负至此。”
“当年王爷你为着贵妃，能舍去性命，想要冲到那京城，冲到那宫里头，与那一位拼命，不也是因为不甘心么？”
李旷看着夫人，又转脸看向女儿，眉目间还是带着犹豫。
“王爷！”王妃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“其实我知道，你是真的想要持剑入宫的，可是因为我，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，所以你舍不下，不敢去，最出阁的事情，就是在皇后害死贵妃的谣言尘嚣甚上的时候，来这么一出，表示自己的不满。
可是如今……孩子们已经大了，当年你心里的那份憋屈，或许已经随着时间慢慢地淡了，可是……可是歌儿还年轻，她未必愿意这样窝囊地过一辈子，哪怕是在我们的羽翼下。”
李行歌鼻尖有些泛红，她看着自己的母亲，这个一辈子都跟在父亲身旁，显得温柔和顺的母亲。
“娘！”
“孩子，娘不阻止你，带你来到这个世上，没有经过你的同意，已经是娘自私了一次，后来不问你的想法，让你隐姓埋名，娘自私了第二次，如今你已经大了，已经懂的分析利弊，也知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，娘不能再那么自私，剥夺你选择自己人生方式的权利。”
这话听得徐清对王妃的印象大大改观，从见到他们夫妻开始，王妃似乎就一直都是跟在李旷的身旁的，就像是所有的关系和顺的夫妻那样，听从夫君的安排。
却没有想到，她竟然是这么一个有见地的女子。
李旷终于点了点头，似乎是做了某种决定，脸上的神色也放松了不少，甚至看向自己夫人的眼神中还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。
“是我……太狭隘了，见地尚不如夫人，心胸也不及夫人豁达，亏得我还是个男人。”
“王爷！”王妃看着他，轻轻地摇了摇头，表示自己并不赞同他所说的。
李旷抬手制止她要说的话，而是看向李行歌：“歌儿，是父亲不是，刚刚你娘说的话，点醒了我，我想，是时候让你自己做决定了。”